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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上校,知心哥哥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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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墨忍不住笑出聲來,又無奈的嘆了口氣,伸出手去揉了揉寧可的後腦勺:“好了,這事兒也真是寸到啃節兒上了。過去了就別瞎想了,沒事兒。不就是個毛小子嗎?應付不了交給我。”

話說出來,心裏好受了許多,寧可又嘆道:“我倒不是怕他怎麽樣,主要是我還想在那裏住下去呢,這下好了,整個小區裏的人都認識我了。你說我是搬家呢還是搬家呢?”

“搬就搬吧。你那小房子雖然舒服,但到底太小了。”

“可我在那裏住習慣了。”寧可搖了搖頭,她是真心不想搬。

搬家不是小事,裏裏外外要忙活好多天。而且現在這個小房子是她精心布置的,每個細節都稱心如意,再弄這麽個舒適的小窩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那就不搬。繼續住下去。誰敢對你說三道四,哥哥替你滅口。”淩墨寵溺的笑著看了旁邊的小姑娘一眼,滿不在乎的說道:“多大點兒事啊,瞧你這蔫兒了吧唧的小樣。”

淩墨帶著寧可去了雲天後下榻的明珠海港大酒店,姚睿和韓曜安二人已經在中餐廳恭候大駕。見淩墨帶了個美麗的姑娘進來,姚睿一下子楞住,然後想歪了,悄悄地瞪了淩墨一眼。

淩墨冷笑著拍了他一巴掌:“別瞎想,這是寧可。我妹妹。”

“你好,小妹妹。”姚睿忙出手去跟寧可打招呼。

寧可淡然一笑伸出手去跟他輕握了一下,禮貌的點頭:“你好。”

周呈曄也到了,見了淩墨自然免不了寒暄,又朝著寧可笑著點頭:“寧小姐,我是周呈曄,還記得嗎?我們又見面了。”

“周隊長,晚上好。”寧可對周呈曄已經不再陌生,他是嚴肅的戰友,手機號碼現在還存在自己的手機裏,嚴肅說過,有困難可以隨時撥打這個人的電話。

姚睿見寧可跟周呈曄認識,有些意外。但也沒多說,忙招呼服務生上菜。

韓曜安則盯著寧可看了一會兒,若有所思的說道:“淩少,這位寧小姐我看著很面熟,不知是否在哪裏見過?”

淩墨冷笑道:“少扯淡,可可從來不應酬飯局。今天能坐在這裏吃飯是特殊原因,別把你那亂七八糟的套路用到這裏來。”

韓曜安立刻辯解:“不是那意思,我是真的覺得寧小姐面熟。可就是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寧可沒有在意,只淡淡的笑了笑,說:“或許是我長了一張大眾臉。”

周呈曄則不跟這幾個人瞎扯,只微笑著對寧可說道:“寧小姐,聽說隊長去西北軍區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等隊長回來了,寧小姐一定要給我個請客的機會。”

提到嚴肅,寧可的心情好了些,說道:“他已經回來了。”

“真的?那他有沒有說什麽時候來市區?上次還說好一起喝酒呢。”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寧可不願多說,安靜的捏著果汁杯小口的喝著。

一道道菜肴端上來,姚睿又叫人開了一瓶紅酒。

韓曜安忽然靈光一現,轉頭問寧可:“寧小姐,你是不是在XX網上發表小說?”

寧可一楞,沒來得及細想只下意識的反問:“你怎麽知道?”

“那個筆名為‘一世安寧’的女作者是你吧?”

“……”寧可沒說話,只輕輕地笑了笑。

淩墨自問對寧可十分的了解,雖然她居然在網絡上發小說,但卻沒想到她已經是個知名人士,還被韓曜安這樣的人給認了出來,於是忍不住插嘴問韓曜安:“怎麽回事兒?”

姚睿也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仔細的打量了寧可一眼,嘆道:“啊呀!曜安你的目光越來越犀利了!還真是啊!不過本人比照片上漂亮多了呀!”

“可可?”淩墨皺眉看著寧可。

寧可無所謂的笑了笑,說道:“沒什麽,我寫著玩兒的一些東西發到網上去了。網站給做了個人專訪,上面有我一張照片。只是想不到二位大人物居然也會看到這些東西。”

“寧小姐,真的是你啊!”韓曜安聽見寧可承認了,更加來了興致,幹脆端起酒杯傾身過來,說道:“我得先敬你一杯。我們家曾大編劇正找你呢,想不到我們在這裏遇見了真神。”

淩墨伸手攔住韓曜安:“先別急著喝酒。你們家編劇找人幹嘛?”

姚睿在一旁笑道:“寧小姐去年寫的一本穿越題材的小說,就是那部叫……”姚睿身為經紀人,翻閱過劇本無數,一時有點想不起來。

韓曜安立刻接上話:“《巾幗首相》嘛!是寫武則天身邊的那個上官婉兒的,瞧你什麽記性。”

“對對,就是這本《巾幗首相》被我們總裁夫人看中了,說要排成電視劇肯定火。總裁便把這事兒交給了公司的編劇。編劇聯系你們網站了,但還沒消息。對了,你們網站的人沒有通知你嗎?你是把你的作品的影視改編權都授權給網站了嗎?”

淩墨這會兒終於聽明白了,感情是寧可寫的小說被人家看中了要改成劇本。這些人聯系寧可授權的網站沒有結果,居然在這裏遇見了寧可本人。

“影視改編權是授權給網站代理了。但我自己擁有完整的版權。”寧可也想不到會有這樣的事情,她沒有接到網站的電話,編輯也沒透露過一點信息。

“那正好了。”韓曜安忙掏出自己的名片遞上去,“寧小姐,能不能給我個電話?我們真的很期待跟你合作。”

寧可接過名片來回頭看了看淩墨,微笑道:“有什麽事情你們都可以跟淩墨說。”

“?”韓曜安側臉看向淩墨,心想怎麽哪兒都有這位啊?

淩墨得意的笑了笑,擡手搭在寧可身後的椅背上:“嗯,這事兒回頭再說。先吃飯。”

“對,先吃飯!”姚睿開心的端起酒杯,“來,今晚首先感謝周隊長和淩少給我面子。明天的事情還請二位老大多多費心。我先幹一杯。”

淩墨和周呈曄都端起了酒杯,四個男人一碰之後一起喝酒。寧可杯子裏是鮮榨的芒果汁,也跟著喝了一口。

韓曜安雖然負責雲天後演唱會的宣傳工作,但卻一直記掛著寧可的那部《巾幗首相》的影視改編權,趁著姚睿跟周呈曄說話兒的空,他又舉杯過來跟寧可攀談。

“寧小姐,我們總裁夫人可是你的粉。您的書她都買,很遺憾的是你簽名的書太少,她有兩套買不到,那天還跟我抱怨呢。”

寧可驚訝的笑:“這不可能吧,你們娛樂公司可是國內首屈一指的大公司了,你們總裁夫人想要什麽沒有?哪裏會少我的一兩套書?我自認為我還沒那麽紅吧。”

“你看你這話說的。”韓曜安笑道:“依我看你的書寫的很好,就是缺少炒作。”

這話說的不無道理,但寧可所追求的並不是功成名就,她只是在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同時賺取一些資本,自力更生而已。事實上,如果她僅僅是想成名,寧氏集團拿出錢來運作,加上她的天分,不怕她不紅。

“你看,你從來不舉辦簽售會。你在網絡上發表了的小說也不少了,卻只出版了《巾幗首相》這一部,其他的都是定制版,對吧?”

寧可很是驚訝的看著韓曜安,問:“你知道的這麽詳細?”

旁邊姚睿笑道:“實話告訴你吧,我們總裁夫人是他小姑。夫人是你的粉,平時就少不了在他耳朵跟前嘮叨。”

“不是吧?”寧可不可思議的看著韓曜安,這位韓部長至少二十八九歲了吧?他的小姑得多大年紀啊?自己的讀者年齡段還真是廣闊啊。

韓曜安似是讀懂了寧可的心思,舉了舉手裏的酒杯,笑道:“沒錯,我小姑今年四十六了。想不到吧?”

寧可舉了舉手裏的果汁杯:“真心的,沒想到。”

“哎我說寧小姐,對於你那本《巾幗首相》的改編權,心底是個什麽價位?”

“這個……我也說不好啊。”寧可有點為難,自己寫的書就像是自己的孩子,她真心不想交給被人亂改。

韓曜安伸手比劃了一下,低笑著問:“這個數,怎麽樣?”

“這個……”寧可淡淡的笑了笑,“不是錢的問題。”

“那,寧小姐,你有什麽條件盡管提,我們會盡最大努力滿足你。”

……

周呈曄一直沒怎麽說話,看寧可跟韓曜安談的熟絡,便尋了個借口悄悄地出了包間。摸出手機來給嚴肅打電話。

嚴肅這會兒正在同霍城一起制定初訓計劃,電話打進來時他看都沒看就接起來:“餵?”

“隊長?”周呈曄回頭看了一眼走廊裏站著的服務生,繼續往僻靜的地方走,“忙什麽的?”

“還能忙什麽,不就是那些事兒嘛!你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來了,有什麽重要情況?”嚴肅保存了一下表格,單手抽了一支煙叼在嘴裏,又去摸打火機。

“嗯,有情況。有重要情況啊隊長。”周呈曄感慨的嘆息著,“這回你得請客,吃大餐!”

“吃個屁。”嚴肅嘿嘿一笑,說道:“有情況趕緊匯報,沒事兒一邊兒玩兒去,老子沒工夫跟你扯皮。”

“隊長,是這麽個情況。今晚有人請客吃飯,在座的有一位漂亮的姑娘,姓寧,名可。是一位網絡知名女作家。哎呦餵……”

“等等!”嚴肅立刻從椅子上跳起來,“你說什麽?你跟寧可一起吃飯?!”

“是啊。”周呈曄得意的笑了笑,適當的保持了沈默。

“然後呢?接著說。”嚴肅走到窗前,伸手把推拉窗全部拉開。

“然後啊?”周呈曄叼著煙拽拽的靠著洗手臺,含糊的說道:“隊長你得答應請客我才能告訴你。”

“你他媽的!”嚴肅罵了一句,又不得不屈服,“行行,我請客。可以說了吧。”

“隊長,不是我吃大戶要宰人啊!您老人家找的這是女朋友嗎?這得是財神娘娘的級別啊!”

嚴肅聽了這話氣的笑了:“你他媽的還有正話沒有了?”

“有,絕對有。”周呈曄便添油加醋把韓曜安和姚睿跟寧可說的那些話跟嚴肅傳達了一遍,最後又補充道:“隊長,小的建議你現在把手上的事情放一放,先去網上看看你家小財神娘娘的大作。哦,對了,你知道那小姑娘的筆名吧?網上一搜,據說就能搜出來。”

“廢話,我女朋友的筆名我能不知道嗎?”嚴肅雖然知道周呈曄的話有了那麽幾分誇張的成分,但鑒於之前寧可跟他坦露過自己寫東西賺稿費的事情,便果斷的掛了電話轉身趴到電腦跟前,上網,搜索一世安寧的作品。

果然,回車鍵按下去,嘩啦啦出來一系列搜索結果。

嚴肅隨便點開一個看了幾眼,覺得這些東西並不是自己感興趣的,對於一個十幾歲就被扔到部隊上鍛煉的大兵來說,女性言情小說簡直就是泡沫的存在。於是隨便關了網頁繼續搜下去,沒幾分鐘,嚴上校便被一片帶圖文的帖子給吸引了。

那是一個來某人微博的圖文。照片拍的並不專業,甚至也不怎麽清晰。只是場景太熟悉,嚴肅一眼便看出那是寧可的小公寓樓下。狙擊手出身的他無論到什麽環境,都會首先觀察四周的環境,記住每個與眾不同的細節。

而吸引嚴肅註意力的並不僅僅是那棟公寓樓,而是被火熱圍觀的火紅玫瑰及丘比特小箭,還有寧可的名字和‘我愛你’那三個大字。

操!嚴肅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手指慢慢地捏成了拳頭。

然後他以這條微博展開看下去,下面真是議論紛紛,跟開鍋了一樣。

事實證明凡是太招男生喜歡的女生,都不招女生待見。

這條微博不知是誰發出來的,但卻被海大的女生們給頂了起來。

然後,有圖有真相的現場轉播了楚曉童的表白全過程之後,又用唾沫把寧可給淹了個半死。

嚴肅耐著性子看了十幾分鐘,到底沒看完。樓蓋的實在太高了,這條微博到不了天亮就會被頂到萬眾矚目的位置上去。

“隊長,怎麽了?”霍城給自己倒水的功夫,轉頭看見嚴肅臉色陰沈,比平時執行任務失敗還難看。

“把馬騏叫過來。”嚴肅狠狠地吸了一口煙,把煙蒂摁在煙灰缸裏。

“好。”霍城雖然年紀比嚴肅大幾歲,平日裏被隊友們尊稱一聲霍老大,但也不敢在嚴肅生氣的時候多嘴。他抓起電話叫人。

馬騏是以緊急集合的速度趕過來的,這個時間他正在跟隊友們歡樂的鬥地主。

“報告!”辦公室門外傳來的聲音嘹亮富有朝氣。

“進來。”霍城揚聲喊了一嗓子。

門被推開,馬騏笑得明亮,露出一對小虎牙:“隊長,您找我?”

“來。”嚴肅又點上了一根煙,在辦公桌前站著。

“是。”馬騏湊過來,嘿嘿笑著,“隊長有何吩咐?”

嚴肅擡手指了指電腦屏幕:“把這破玩意兒給我黑了。”

馬騏納悶的湊過去一看,差點樂出聲來,剛一擡頭又迎上他們家隊長冰冷的眼神,立刻又哆嗦著矮下身去,趴在電腦跟前不動聲色的瀏覽。

微博上有寧可彎腰收玫瑰的圖片,還有蘇陸軒拿了手帕給寧可擦指尖上的血的圖片,全程抓拍堪比視頻,一切都了然於目。

靠,這就是我們隊長喜歡的那個姑娘吧?長得可真漂亮!不過這男的是誰啊我擦!這小白臉的長得真不錯,這玉樹臨風的樣子跟這姑娘站在一起可真他媽的般配,把我們家隊長放哪兒啊?

嚴肅瞄了一眼趴在電腦跟前兩眼發直的某人,擡手敲敲桌子:“五分鐘之內搞定,搞不定的話就去操場跑五十圈。”

“不是吧?!”馬騏立刻哀嚎,“隊長這可是個艱巨的任務。這些圖片不是一個人上傳的,分別來自不同的IP地址,不能一次性的黑了,我得分別潛入啊!這個,五分鐘真的不夠。”真的不夠看啊,怎麽著也得把這個看完了再黑吧?

對於網絡技術這種問題,馬騏同志可是權威。他這樣說,嚴肅也沒什麽辦法。

霍城終於忍耐不住湊過來,拍著嚴肅的肩膀問:“到底怎麽回事兒啊你這臉黑的跟鍋底一樣?貼個月牙兒就能‘日審陽,夜審陰’了。”

嚴肅沒說話,只用力呼了一口氣,把肺泡裏的煙霧全都噴出來後,轉身抄起手機往窗口走去。

霍城看著他撥出電話去把手機貼在耳邊,方湊到馬騏跟前悄聲問:“讓你把什麽黑了呀?”

馬騏‘噓’了一聲,擡手指了指電腦屏幕上的圖片,兩個人趴在那裏認真的研究起來。

寧可的手機響時,韓曜安正拉著她聊得歡脫。

“抱歉,我接個電話。”寧可歉意的笑了笑,拿了手機出房間去接。

“可可?”電話接通,嚴肅略帶沙啞的聲音穿過電波刺激著寧可的耳膜。

“你感冒了?”寧可微微皺眉。

“沒有。”嚴肅站在窗口往外看,訓練基地的每一塊石頭都是他心裏最熟悉的存在。這裏的一切都讓他安心,“你在蘇羽家嗎?”

“沒有,我煩死了。”寧可靠在走廊的墻壁上,軟軟的聲音帶著委屈。

“怎麽了,有什麽好煩的?”被那麽高調的表白,雖然不喜歡,但還有王子救場。不是應該很開心嗎?

“你明天來別去我的那個小公寓找我了。我今晚不想回那裏去住。”一想到那些玫瑰,寧可心裏都堵得慌,恐怕以後見了玫瑰她都要繞道走了。

“為什麽?”

“我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反正很郁悶。”

“你現在在哪裏?”

“在明珠海港吃飯呢,我感覺自己無處可去了。”淩墨有應酬,蘇羽找媽媽去了,舅舅家這會兒應該是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景象,而寧和不知去哪裏野呢,唯獨自己一個人,連個訴苦的也沒有。

“要不我過去接你?”嚴肅說完這話後自己也嚇了一跳,看看手表,現在是晚上八點多,從基地開車去市區,最快也要半個小時。這倒不是主要問題,主要是他接了人去哪兒呢?總不能帶回基地來吧?

寧可卻像是找到了一線希望,立刻回道:“好啊。你快點過來,我一分鐘也不想再呆下去了。”

“好。”嚴肅把手裏的半截煙在窗臺上掐滅,“二十分鐘後你來酒店門口。”

“嗯。”掛了電話,寧可呼了一口氣,心裏沒來由的一松。好像那些不開心的事情都一呼而散了。

嚴肅臨走時瞪了馬騏一眼,這小子正認認真真的做一個黑客該做的事情,把那些照片什麽的逐一黑掉。他走過去拍拍馬騏的肩膀,又對霍城說:“我有事出去一下。明天你和羅小傑整理一下這些人的檔案,再把初訓計劃修正一下,後天初訓開始。”

霍城點頭答應,他沒多嘴問隊長去哪兒,更沒提什麽時候回來。只是大手一揮,給了嚴肅一句:“放心去吧。”

嚴肅驅車如飛,二十分鐘後準時到達明珠海港大酒店的門口。

寧可肩上挎著大包包,懷裏抱著幾本書從旋轉門裏走出來,身後跟著一身黑衣的淩墨。

淩墨皺著眉頭問嚴肅:“怎麽這麽晚來?”

“可可叫我來。”說著,他接過寧可手裏的書和肩上的包,拉開車門讓寧可上去。

“可可。”淩墨不放心的敲了一下車窗,“你真的不回二爺那裏?”

寧可搖搖頭,笑道:“又沒什麽大事,別給舅舅添亂了。”

嚴肅發動了車子,淩墨跟上來兩步皺著眉頭叮囑:“睡前給我打電話。”

“你忙你的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知道照顧自己。”寧可朝著他擺擺手,“走了。”

淩墨沒說話,看著軍綠色的越野車滑入街道上的車河之中後,拿出手機給手下打電話:“誰在明珠海港附近,讓他盯住一輛軍牌車……操,不許動車上的人!那人不是你們能惹的。你叫人只管看好了可可就行了,多餘的事兒不許瞎問。”

其實對於嚴肅的為人,淩墨應該是放心的。只是他很不習慣寧可就這樣跟別人脫離自己的視線,總覺得嚴肅這個兵痞就這樣把自己呵護了那麽久的寶貝帶走,心有不甘。

周呈曄站在雅間的窗口看著樓下那個一身黑衣的男人,淡淡的笑了笑,拿出手機來發了一條短信出去:隊長,小心被人跟蹤。

開車的嚴肅收到短信後楞了一下,繼而淡淡的笑了笑,隨手把手機丟進了口袋。甩掉幾個街頭混混的跟蹤,對嚴上校來說還真不是大問題。

寧可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瞇著眼睛享受著海風的吹拂,像是睡著了一樣安靜。

嚴肅不時地回頭看看她,嘴角帶著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溫柔,低聲問:“想去哪裏?”

寧可想了想,說:“去海邊吹風吧。”

車子沿著海濱大道開出市區,停在一片寬闊的海灘旁。

海濱初夏的夜晚十分的迷人,海灘上一對一對的情侶或坐在沙灘上呢喃私語,或踩著浪花閑聊漫步,或牽著手奔跑歡笑,或躲在暗影裏火熱擁吻。

嚴肅是狙擊手出身,目力過人。打眼一掃,海灘上那些令人面紅耳熱的場景都收進眼底。忍不住暗罵了一句,奶奶的,這些人可真是大方,老子一不小心掉進了風月寶地銷魂金窟。

轉過去走到副駕旁邊,拉開車門問:“媳婦,要不要下去走走?”

“嘖!”寧可皺著眉頭睜開眼睛,“說什麽呢你?”

“嗯……寶貝?”嚴肅低低的笑了笑,粗糙的手指伸過去從寧可的臉頰上輕輕地拂過,“下去走走吧?”

寧可哼了一聲,閉上眼睛:“我不想動。就坐在這裏吹一會兒海風好了。”

昏暗的燈光照著寧姑娘白皙的臉龐,嚴肅的手指不自覺的停住,輕輕地捧著她的臉頰,低聲問:“是不是很累?”

“嗯。”寧可沒動,依然閉著眼睛。

“可坐在車上吹海風算怎麽回事兒呢?”嚴肅有點犯愁,覺得這丫頭今晚有點不正常。以他對她的了解,小姑娘不是胡攪蠻纏的人。

“就坐一會兒。”寧可側了側身,其實她很累,想睡覺。可是除了她不想回去的公寓之外,又無處可去。

“我抱你下去轉一圈兒,然後回去睡覺。好不好?”

寧可沒說話,她也說不上好與不好。內心深處她渴望著一個可以完全依賴完全依靠的人,這個人完全屬於她,容忍她的一切,對她毫不保留。她從小到大都習慣了有什麽事情自己解決,對自己內心深處忽然間出現的這種軟弱情緒不知道該怎麽辦。

嚴肅見她不出聲,索性伸出手臂,一手托住她的腿彎,一手抱住她的腰,輕輕松松把人抱了出來,然後擡腳踢上車門。

寧可驚慌之間睜開了眼睛,手臂也下意識的攀上了嚴肅的脖子。

這是第二次了吧?上次他抱著自己上樓的時候,也是這個姿勢。這家夥抱著自己一口氣爬上五樓,喘都不喘一下,還能淩墨過一招。

寧可看著近在咫尺的臉,濃濃的劍眉,犀利的眼神,高挺的鼻梁,厚實的雙唇,冷硬的下巴,還有充滿力量的雙臂和堅挺的腰身。

果然不是一般的誘惑。

寧可暗暗地嘆了口氣,把頭枕在嚴肅的肩上。

大步行走的嚴肅忽然頓住了腳步,側臉看了一眼枕在自己肩頭閉著眼睛的姑娘,低下頭去,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繼續往前走。

“啊,快看——”黑暗中有女人低聲驚呼,“那男的好高好威猛。”

“喲,公主抱嘛,你要是喜歡哥也抱你。”女人身邊的男人有些不服氣。

“切!就你那小身板兒,能有人家那種健步如飛嘛?”

“怎麽地?我這小身板兒怎麽了?哪回不都弄得你哭喊著求饒?”

“去,死不正經的。這麽浪漫的時候非說那個。”

“浪漫?給你找個性功能障礙的玩兒浪漫,你樂意?”

“去,老娘不會驗貨啊?”

“哎我說,別看那人傻大個兒,說不定那活兒還不如哥哥呢。”

“滾你的吧!”

……

那對情侶的話一字不落的落進嚴肅的耳朵裏,冷硬的五官在暗夜裏散發出危險的氣息。枕在他肩上的姑娘卻絲毫沒有察覺。

嚴肅抱著寧可找了個相對安靜的地方,在柔軟的沙灘上坐了下來,把人放在腿上。

波浪嘩嘩的聲音,不緊不慢的往岸上拍打,海風帶著潮濕的氣息撲面而來,吹散了浮華煩躁,只留下清爽恬靜。

“可可?”嚴肅側了側頭,把自己的臉頰貼在寧可的耳邊,低聲問,“什麽事情讓你這麽不開心?”

“亂七八糟的事情。”寧可本來不想提玫瑰事件,但嚴肅問了,她不想隱瞞,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嚴肅問的時候原本沒指望寧可能說實話,不是他覺得寧可會隱瞞,只是看她實在是疲憊,便猜著她這會兒不一定會有耐心跟自己說這些。想不到她卻坦然相告。

嚴肅頓時明白,這姑娘嘴上不承認,心裏還是在乎自己的。

一時激動,嚴肅忍不住低過頭,又在寧可的臉上輕輕地吻了一下,像是宣布所有權似的,說道:“要不要哥哥幫你把那些可惡的人都滅口?”

寧可閉著眼睛輕笑起來:“這話說的……怎麽跟黑社會老大一個口氣?人民子弟兵有你這樣子的嗎?”

“哦。”嚴肅把懷裏的姑娘摟進,貼著她的耳邊嘆息:“那怎麽辦?你喜歡我這樣嗎?”

“嗯。”寧可輕輕地睜開眼睛,借著海邊微弱的光看著嚴肅,聲音比浪花還輕,“喜歡。”

我喜歡跟你在一起時的輕松,喜歡被你摟在懷裏的安全,喜歡你硬硬的胡茬才我臉上擦過的微疼。

我喜歡你冷硬的不容反駁的目光和痞壞的帶點無賴的語氣。

因為你堅定的樣子讓我情不自禁的放開一切顧慮,毫無保留的去相信。

我是多麽害怕孤單害怕背棄的一個人,跟你在一起,哪怕所有的親人朋友都背叛我拋棄我,我都不怕。

“可可,謝謝。”謝謝你喜歡我。嚴肅一雙粗糙的大手小心翼翼的捧著寧可的臉頰,銳利的眸子輕輕地虛起,看了她很久,才慢慢地吻下去。

甜美的氣息圍繞在他的四周,嚴肅聞到了那種讓他魂牽夢縈的的淡淡香氣,他能感覺到寧可的舌尖在輕輕顫抖,輕輕回應著他的探索。嚴肅覺得自己可能有點失控,他將身體慢慢壓了過去,兩人倒在沙灘上。

沒等嚴肅有進一步的動作,寧可洛軒輕輕地在他舌頭上咬了一下。

“嗯……”嚴肅皺皺眉,放開了寧可的唇,用手捏捏她的下巴,“咬我幹嘛?”

“你幹嘛?”寧可躺在沙灘上,眸子裏映慢了星子的清輝,靜靜地看著他,眼睛裏有朦朧的霧氣。

“唔?耍流氓……”

寧可笑了笑,輕輕推了推他:“看出來了……嚴上校,這很不對啊。”

嚴肅伏在寧可的身上沒動,他把臉埋在寧可脖頸和肩甲處,能感受到寧可的心跳。

“起來,壓死我了,還一身煙味。”寧可在他頭發上抓了抓,“以後不準抽煙,我就不明白了,你們這些執行高危險任務的人怎麽能讓自己一身煙味呢?不怕暴露啊?”

“出任務的時候不抽煙。”嚴肅笑著在寧可的身邊躺下來,反剪一只手枕在腦後,把另一只手臂墊在寧可的腦後,攬著她的肩膀。

“你們會有很多危險的任務嗎?”

“不多。”嚴肅笑了笑,“和平年代嘛,哪有那麽多危險任務。”

“不可能吧?那些反恐,緝毒什麽的,不都很危險的嗎?”

嚴肅覺得,自己經歷的那些危險還是不要讓小姑娘知道的好。於是滿不在乎的笑道:“小姑娘你想多了,反恐是特警的任務,緝毒有緝毒大隊。我們一年到頭還是訓練多一些。”

寧可當然不信,但也沒多問。

兩個人就那樣沈默的躺在沙灘上,聽著海浪聲看星星。

夜色漸漸地深了,海風帶著涼氣吹來,寧可覺得有些冷,便往嚴肅的懷裏靠了靠。

“冷了吧?”嚴肅忙摟緊了懷裏的姑娘,“回去吧。”

“嗯。”寧可打了個哈欠,手臂在嚴肅的胸口上一撐,慢慢地坐起來。

嚴肅起身後拍了拍寧可後背上的沙粒,一不小心把寧可頭上的發卡給弄了下來,長發倏然散開,飄飄揚揚的落滿了寧可的肩頭。

嚴肅輕輕地抓起一縷,感受著長發在指間滑落的細膩,輕聲讚道:“你的頭發真漂亮。”

“嗯?你該不會就喜歡我這縷頭發吧?”星光下,寧姑娘微微的笑著,眼角眉梢都帶著無限的風情。

“怎麽會。”嚴肅心神激蕩,上前摟住寧可,在她眉眼上輕輕地吻著,“你的所有我都喜歡。”

沙灘上的人已經漸漸地散去,嚴肅拉著寧可的手慢慢地往回走,不時地環顧四周,終於看見一塊礁石旁邊的一對交纏在一起的男女。

嚴肅輕輕地捏了寧可的手一下,寧可不明所以回頭:“怎麽了?”

嚴肅湊在寧可的耳邊,輕聲說:“那邊那一對兒,剛剛說我們壞話來著。”

“啊?”寧可完全茫然,她自始至終都沒註意別人怎樣。

嚴肅手指一轉,指尖上便多了一顆不知什麽時候順來的一個雞蛋大小的海螺。似是不經意的一拋,海螺正好砸在那男人的尾椎骨上。

‘嗷’的一聲叫喚,把寧可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抓住了嚴肅的T恤。

“你幹嘛了?”聽那男的叫的跟殘廢了一樣。

嚴肅攬著寧可的手臂緊了緊,悄聲笑道:“別怕。我控制著力道呢,疼是疼了點,但沒什麽大事兒。”

“快走。”寧可一陣驚慌,拉了嚴肅就跑。寧家雖然是黑道中人,但寧姑娘卻從小接受良好的教育,招貓逗狗這樣的事情跟寧姑娘八竿子打不著。

嚴肅一邊跟著寧可跑一邊笑,等兩個人跑到車子跟前時,寧可已經跑的上氣不接下氣了。回頭看看笑得燦爛的某人,寧可擡腳踹過去:“還笑!做壞事就那麽開心啊?”

嚴肅上前摟住寧可,一邊拍著她的後背給她順氣,一邊笑道:“他也沒發現是誰砸他啊,你說你這一跑,可不就暴露了嗎?”

小姑娘大口的喘氣,呼出來的氣息熱熱的拂嚴肅的耳邊,引得他一陣意馬心猿。

“寶貝,你這是嚴重的缺乏鍛煉。這才幾步路啊就喘成這樣?”

“上校先生,我不是你手下的兵。”

嚴肅輕笑著吻了吻懷裏姑娘的櫻唇,低聲說道:“嗯,你是我的首長。”

嚴肅喜歡寧可那種無意識流露出來的可愛表情,每次看到都會有點熱血沖上腦門的感覺,他想抱著寧可再也不松手,就這樣吻著他永遠也不離開,天昏地暗,天崩地裂。

寧可想偏開頭,但嚴肅摟得很緊,她推了兩下沒推開,輕輕靠在了嚴肅的手臂上。

她這樣的回應讓嚴肅很沈醉,細細地在她的唇上品味著。

“昂昂——”一聲超級汽車鳴笛聲打破了寧靜和美好。一輛黑色的豐田越野叫囂著從一側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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